當被問及「嘉應高昇」體格上有何過人之處時,大衛希斯(David Hayes)需要片刻來思考。甚至要停頓一下,是因為這匹短途佳駟最出眾的地方,是牠外觀並不是極為出眾,至少看起來比較樸實。
「你可能會覺得很難把牠和大多數馬匹區分開來。」希斯說。「站在你面前,牠並不是突出的個體。」
這位練馬師一生都在觀察馬匹,並在其悠久的從練生涯中訓練出不少優秀的馬匹。現在他正乘車前往香港賽馬會最先進的從化馬場,通過電話與《Idol Horse》談話。
「嘉應高昇」顛覆了香港短途馬界別,並使賽事成為牠的一人表演。當希斯抵達馬場並檢查牠時,練馬師所看到的並非一般的短途馬。儘管「嘉應高昇」耀眼非常,但牠並非傳統高頭大馬或肌肉猛獸。
希斯說:「牠是一匹長身馬,體型並不龐大。牠並不過於強壯,在亮相圈中也並不鋒芒畢露。」
「當然牠不會顯得格格不入,但同時牠亦不會讓你覺得:『嘩,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短途馬。」』
在描述「嘉應高昇」至今在賽場上的表現時,「freakish」(不尋常的,怪異的)一詞屢屢出現。這詞用在「嘉應高昇」身上實屬恰當,因為這匹馬能在 1200 米的賽事中維持極快速度。在過去三次出賽中,「嘉應高昇」兩次打破沙田場地紀錄。
去年十一月,「嘉應高昇」在馬會短途錦標中以 1 分 07 秒 43 奪得二級賽冠軍,打破了「蓮華生輝」17 年來的 1 分 08 秒正的場地紀錄。僅兩個月後,牠又進一步刷新紀錄,以 1 分 07 秒 2 的驚人成績贏得一級賽百週年紀念短途盃,勝負距離超過三個馬位。

在沙田出道至今僅 14 個月,「嘉應高昇」已從一匹 52 分的四班馬晉身為雙料一級賽冠軍,世界頂級短途賽事似乎都在牠的掌握之中。
希斯談到他的馬在各級賽事中急速冒升時表示:「只能用『freakish』這個字來形容牠。我們一直認為牠很厲害,但沒有人能預料牠會這麼快就達到這樣的高度。」
「牠在 14 個月內所做的一切簡直令人難以置信,如果牠持續下去,牠將譽為歷史名駒之一。」
「嘉應高昇」在體格上的不足,在增程角逐時或將得到彌補,牠似乎會更上一層樓。
香港賽馬的早段步速於世界上數一數二,當閘廂開啟時,「嘉應高昇」有能力輕鬆領跑或跟前角逐,而不會耗力過多。在賽事中段,牠亦能保持驚人的速度。上一場賽事,「嘉應高昇」從 800 米到 200 米,連續三段跑進 11 秒以下,該600 米以 32.13 秒完成。這種壓力令香港首屈一指的短途馬在後方陷入困境,到了衝刺的時候,牠們光是想跟上就已經相當困難。
希斯說:「牠與其他馬匹的不同之處,當牠發力超過 80% 時,牠會變得極為出色的馬匹。」
「牠是一匹非常容易上手的馬,而且牠能維持高速。有些馬偶爾會跑出成績,但牠卻一直都能跑出好成績。」
「牠有一種我稱之為『額外動作』的東西,就像油箱裡有一點額外的東西,很多其他馬匹都沒有。」
希斯所指的 「額外動作」,正是 「嘉應高昇 」在 11 月的二級賽馬會短途錦標,在潘頓(Zac Purton)胯下首次刷新沙田 1200 米場地紀錄時,能夠在看似僅僅幾步之遙的情況下拋離對手的特質。
當日下午在沙田,「維港智能」以 23 秒 12 的快步速完成首 400 米,當領放馬在 800 米處至 400 米不斷施壓時,潘頓仍樂於跟隨「維港智能」所造的快步速。
梁家俊欲令「嘉應高昇」離開舒適地帶,在轉入直路前策「維港智能」以 21 秒 97 完成第二段。
但當「嘉應高昇」的對手開始在直路初追趕時,潘頓卻坐在鞍上一動不動。「嘉應高昇 」高速前進的能力將讓所有人見證。
隨著韁繩一抖,「嘉應高昇」400 米到 200 米造出 10 秒 90 極快時間並一馬當先,擺脫一眾奮力追趕的對手。香港賽馬會的全新攝影機安裝在車上,從內側跑道跟拍賽事,完美地展示了這一動作。
香港七屆冠軍騎師甚至有足夠時間慶祝,當「嘉應高昇」最後 200 米造出 11 秒 24 時,潘頓向著新的攝影機送上飛吻。
「嘉應高昇」在中段以持續高速,令對手處於水深火熱中,並在末段以「額外動作」 讓對手喘不過氣,這是「嘉應高昇」的過人之處。希斯認為他的新星與傳奇的「魚子精華」(Black Caviar)有著類似特點。
他說:「『魚子精華』在亮相圈走動時可能更具氣勢,牠可能個性更佳。但當『嘉應高昇』在賽事當中,牠的動作看起來就像『魚子精華』一樣。與 99% 的馬匹相比,『魚子精華』的動作更大、而且更好,而『嘉應高昇』就是這樣。」
貴為澳洲賽馬名人堂練馬師,大衛希斯曾在日本盃(1990 年)、覺士盾(1990 年、2006 年)和墨爾本盃(1994 年)中奪冠,其職業生涯可謂彪炳。
儘管與「魚子精華」的不敗生涯相比,「嘉應高昇」的成就可能仍處於起步階段。但大膽將其與傳奇短途佳駟相提並論,足以說明這顆新星能達到的高度。
「牠的表現與『魚子精華』在出道首 12 個月的表現一模一樣,甚至更出色,但牠卻連續四年保持不敗。」
「『嘉應高昇』必須保持穩健,並在另外 12 個月內跑出好成績,才能與歷史名駒比肩。但我認為公道地說,牠絕對正朝著這個目標邁進。」

「嘉應高昇」將在星期日的女皇銀禧紀念盃出戰另一場一級賽,屆時牠將首度增程至 1400 米。儘管這匹馬的主戰騎師潘頓因腳趾骨折而缺席,但希斯有信心牠能在毛里裘斯騎師田泰安胯下大展身手。
「田泰安非常了解這匹馬,而且他在六月份策牠勝出,所以這是個很好的機會。」希斯說。「嘉應高昇」初來香港時,我一直認為牠是一匹一哩馬,我想很快我們就會知道更多,因為我認為牠在 1400 米途程上會很有爆發力。」
展望將來,希斯明確表示在嘗試於本賽季奪得香港速度系列三冠後,總獎金達二千萬美元的一級賽珠穆朗瑪峰錦標將是 「嘉應高昇 」的首項海外遠征任務。練馬師亦表示,在返回香港前,他對其他潛在目標持開放態度。
他說:「第一個目標是贏得速度系列三冠,這對牠來說確實是一大考驗,然後牠就會出戰珠峰錦標。香港的短途賽事非常出色,所以我的願景是每年出征海外一次,而我認為澳洲是個理想的遠征地方。」
「如果牠在珠峰錦標後表現良好,或許我們會考慮在費明頓舉行的Champions Sprint,然後返港參與香港短途錦標。如果行得通,我們可以複製貼上,但如果不行,我不會這樣部署。」∎